薩林原來進階緩慢，也和他的性格有關，但是自從被老師點醒之後，去了一趟深淵王城，磨練意志，從此之後，薩林的進階也比原來快了許多。雖然還比不上一些天才法師，對他這種天分的人來說，已經是驚人了。

這一次，薩林將所有得意的裝備混合在一起，不再搞頭緒繁多的東西，就是為了以後一心精進，學習老師。

薩林帶著拉斐爾，渾身裹著雲霧，飛向森林之中，這個時候，魔法塔已經被傑森徹底控制，那潘的迷宮卻阻擋不住薩林，薩林直接從迷宮上方飛過。

薩林飛到森林上方，元素之眼能看到教廷軍隊的時候，就從高空落下來。這森林和薩林平時所去過的森林不同，裏面竟然有不少河流。而且這裏會有經常性的大雨，正是位面拓展的時候經常會有的壞天氣。

暴風，大雨，地震，火山……

這些會摧毀生命，卻也是生命的起源。沒有這些活動，就不會出現種類繁多的生物。薩林從高空落下，心頭暗喜。因為這森林上方，開始境界的水汽形成雲霧，估計三五天都散不開。

森林之中，強大的魔獸出沒，也沒有什麽領地概念，餓極了才會捕食。這是被魔法塔控制的魔獸，每個魔獸的腦海中，都生有魔法陣和魔玟。這些魔獸的天賦技能強大，是為了戰鬥而制造出來的，拉法爾的各種技能，也十分覆雜，讓薩林望而興嘆。

他能煉金，也是靠著老師傳授的秘術才行，要是照本宣科，薩林估計還不如一個普通的煉金師。

這些魔獸看到薩林，紛紛避讓，集林倒是節約了很多時間。

“主人……”魔法增幅器的器靈叫了一聲。

“什麽事？”

“我能……讓你隱形。”這器靈吞吞吐吐地道。

“啊？”

“主人，我是說，我能讓你像是那匕首一樣，隱藏起行跡，那個法卡半定無法看穿。

薩林又是一喜道：“試驗一下。”

“是。”

器靈立刻動手，薩林感覺從魔法增幅器中傳遞出了一種極為細微的震顫頻率，將自己包圍起來。隨即，眼中所看到的事物立刻模糊了一下，然後再度變得清晰。只是顏色都失去了，變成了黑白的。

這種黑白影像，看起目標來倒也清晰明了，層次分明。

“拉斐爾。”

“大人，我看不到你了，如果你不說話，我的感知，也不能察覺。”拉斐爾迅速回答，她現在已經可以在薩林開口的時候，就知道他要說什麽。

“十三級的天使也察覺不了，神靈就算多一些能力，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，相比也不會察覺我的存在。嗯，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，這種能力，應該有限制才對。

“主人，這能力不是無限施展的。在有光線的情況下，維持的時間就會很短，在黑暗中，可以躲避黑暗視覺，能維持的時間超過一整天。”

“說的具體些。”

器靈不熟悉薩林”給了個模糊的數據，薩林很不滿意。

“光分為十二個強度，每增加一個強度，這種技能就會縮小一個小時的有效時間。在十二級的強光之中，這種隱形無效。”器靈說著，取消了這隱身術。

“多久可以用一次？”

“這是消耗主人您的精神力的，我建議，只在刺殺前用一會兒。”

薩林這才發現，自己的靈魂之力流失速度略快了一些，如果是原來的精神力，他早就會發覺了。但是靈魂之力濃郁無比，消耗起來速度極慢，他還不太熟悉這種力量，一時之間沒有發現。

“明白了，拉斐爾，我們向前，在離法卡十裏的距離上等候。”拉斐爾點點頭，薩林這是要突襲了。用隱形技能暗殺，只是最後的手段，雖然還相隔百裏，薩林已經取出了家族微章。

先射一下看看，要是能射死法卡的分身最好，如果不行，這一擊也會讓法卡無暇他顧，不能去找老師的麻煩。

在薩林看來，老師要對付擁有神器鏡子的法卡更加艱難。

以老師的性格，絕對不會把強大的敵人留給他的學生。要不是法卡的技能太過特殊，傑森甚至不會讓薩林出手，他一個人就能對付。

同樣是十三級，擁有神器的法卡在老師眼中，實在不算是強大的敵人，只是難纏而已。

薩林心想，什麽時候自己有老師這種信心呢？

沒有隱身技能的籠罩，世界恢覆到了彩色的樣子。薩林依然可以潛行。他的雲行術，不只是用來飛行，身體周圍，隨時都凝結著霧氣，那是濃郁的水方案。

拉斐爾也隱藏在霧氣之中，薩林是靠水元素來隱藏身形的，而拉斐爾，則是戰鬥的本能。她的腳步毫無聲息，薩林想要做到這點，需要雙腳離地，靠元素的力量緩慢前行。一但走的快了，就會被強者發現這雲霧中隱藏著法師。

還有百裏的距離，兩個人的交談也不會暴露位置，薩林對拉斐爾道：“如果你一直不肯信仰神靈，會不會跌落階位？”

“不會，我慢慢的會變成非天使狀態，或者說，我會成為一個十三級的人類，無法進階而已。”

“你應該嘗試……”

“魔法我學不來，我的身體裏，無法形成魔弦。”

薩林一聽，就知道，人類的武技，拉斐爾也是無法學習的。無法修煉出魔弦，同樣也無法修煉出劍氣。拉斐爾的外形和人類一樣也沒有用，就像奈麗絲一樣，沒有人類化身，就無法學習人類技能。

“我有秘術，只是自己的理解也不太深刻，你要是願意學，我可以教給你。”

“大人，人類的秘術……不是不肯輕傳嗎？”拉斐爾疑惑地問。

“嗯，你可以成為我的追隨者，而且我傳給你的秘術，是我無法修煉的，要靠你摸索。”

“這是什麽秘術？”拉斐爾好奇地問。

“我知道，天使是沒有靈魂的，這秘術修煉之後，能形成靈魂。也就是說，你至少可以變成一個亡靈法師。”

“亡靈法師啊……”拉斐爾笑了起來，這倒也沒什麽，當初金屬之神，曾經殲滅過一個亡靈神國。亡靈也是可以成計的，只是相對艱難而已。

要是成為亡靈法師，就不免要和一群骨頭架子打交道了。拉斐爾現在都不清楚自己算是什麽生命，可能是個女人吧，至少她對亡靈的感覺不怎麽舒服。

“也可以做墮落神術師的，你先去信仰梅爾斯女神，然後放棄信仰就可以了。”薩林盅惑道。

“大人，為什麽你希望我能繼續前行呢，難道，你身邊的幫手還不夠多嗎？”拉斐爾的問題，十分直接，也是天使思考問題的方式。神靈不停的制造天使，是為了征戰，薩林需要這麽多的追隨者幹什麽？

“因為，能繼續前行的人，總是很少，我不喜歡身邊總是寂寞的無人可談。”薩林不是隨意編撰了一個理由，但是至少並非心裏話。

他的未來，恐怕要和神靈戰鬥的日子很多，拉斐爾是天使，對神靈的弱點，比自己知道的多出千百倍來。有拉斐爾做幫手，自己能少死，傷不少的戰士。

但是那樣說的話，位面太缺乏感情了。

“就算你說的是真的，可是，我有些厭倦了，幫你殺掉法卡之後，我想要離開呢。”拉斐爾目光閃爍，只是薩林和她並排前行，沒有看到。

“離開？我身邊有什麽讓你不舒服的人了嗎？”

“不是，我只是覺得，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麽，想要去獨自探索一下這個世果”

薩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，難道說怕拉斐爾遇到危險？至少三五十年內，拉斐爾在梅爾斯大陸上不會有太多對手。

“當然，你要是希望我留下，我就不走。”拉斐爾又加了一句。

薩林忍不住問道：“這又是為了什麽？金屬天使已經有了歸宿，就算你離開，我也會善待他們的。”

“如果，你只是希望我留下來，而不是為了別的，那我答應你，就顯得有意義了。”拉斐爾的話，薩林聽不懂。他不是拉斐爾，不明白一今天使失去神靈後，心裏是怎樣的。

“我當然希望你留下來……”薩林說完，有些後悔，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夠真誠。他咳嗽了一聲，道：“不是這樣的，我希望你幫我戰鬥，在我身邊，是我的戰友，就像左拉他們一樣。我願意看到你繼續成長，擁有靈魂，不是別的原因，因為我是個法師，我喜歡看到生機勃勃的世界，喜歡看到充滿希望的人。”

“嗯，大人，我離開的事情，先放一放，等我想要走的時候，你再想措辭挽留吧。也許那個時候，你已經不需要我這個十三級的天使了。”

薩林沈默片刻，道：“很好，我不希望你是奈麗絲那樣。”

“奈麗絲那樣？”拉斐爾有些好奇。

“嗯，我遇到她的時候，是騙了她，才簽訂靈魂契約的。不過當初，要是不嚇唬她的話，她可能把我吃掉，或者，雙方的關系倒過來，我會成為她的奴隸吧。”

，你成為奈麗槌的奴隸？”拉斐爾覺得這種事情不可思議。

“是的，當時我只有一級，奈麗絲哪怕只剩下一口力氣，也能吃掉我吧。或者她拼一下，也有打敗我的可能呢。”薩林緩緩地道，回憶著當初初見奈麗絲時候的情形。

“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？”

“也許是十年。”薩林回答，他這樣的回答，是因為自己在神殿之中度過了百年時光，在占星樓裏，也有一段時間是和梅爾斯大陸上不同的。他已經不能計算出，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。

“真是讓人羨慕啊，十年的時光，就有了能威脅我的力量。這就是人類嗎？”拉斐爾感嘆起來，她的生命，有幾百萬年了，如果神靈不死，她還會繼續活下去。至於現在，即使不再進階，恐怕也有幾百萬年好活的。

生命到意義，她不了解，不明白什麽是掙紮，什麽是苦惱。

兩個人繼續前行，薩林在這森林之中，感受到了磅礴的力量，那是來自魔法塔，拉法爾的魔法塔，和森林中的一切都連接在一起，仿佛有能量在溝通著。怪不得法卡進攻如此艱難，這森林本身也是魔法塔的一部分。

拉法爾當初來到這個半位面，殫精竭慮，設計的這個魔法塔，堪稱奇跡。在他死後這麽多年，當森林生長出來，魔獸繁衍出來的時候，魔法塔依然在發揮著作用。

這樣的計算能力，讓薩林汗顏，他現在就算集中所有的控魔師，也做不到這一點。

拉斐爾也感覺到了異樣，她手中的長槍，傳來了古怪的顫動，讓她的心跳也跟隨著長槍一起。她正想要抗拒，那長槍之上，已經有像是植物枝條異樣的東西生長出來，輕輕的纏繞在她的手上。

美妙的感覺，貫穿了拉斐爾的身體，那像是神靈剛剛制造她的時候，還無需戰鬥，那個時候，天使都是生活在一個巨大的金屬球中，像是人類在母親的腹中。

長槍上的六只眼睛中，神力在向身體內灌輸著，這和金屬之神的神力不同，自然神力十分平和，沒有侵略性，這神力進入拉斐爾的身體之中，不僅沒有驅除她身體內殘餘的金屬之神神力，還在修補者拉斐爾因為戰鬥而受傷的身體。

拉斐爾經歷過的戰鬥太多了，她自己都不清楚，到底打過多少場戰爭。

金屬之神十分特殊，不需要吞噬別的神靈來進化，但是其他的神靈，會來進攻金屬之神的神國。金屬之神的神國位置非常好，所以金屬之神也會定期讓天使們清理附近危險的神國，一旦有什麽神國進化，拉斐爾這些天使會第一時間趕去。

滅國無數，這就是拉斐爾的生活。

金屬之神並不擅長治療，金屬天使的治療方式也是十分粗暴的，強悍的身體，看似無暇，實際上早就已經傷痕累累了。

自然女神的神力，在為拉斐爾治療舊傷，拉斐爾感覺自己的身體要恢覆成戰鬥天使的形態，她強行壓制住了，就在這個形態上，任憑自然女神的神力在身體中流淌，甚至是改造她的結構。

六道力量越來越強大，將拉斐爾的身體梳理了一遍。因為拉斐爾沒有恢覆戰鬥天使的樣子，她的身體，被強行的固話在當前的形態下。

“終於可以不用變來變去了。，拉斐爾微笑著，感受了一下身體中的力量。

力量似乎提升的不高，不過神力並沒有被浪費，都在心臟中儲存了下來。身體也變得更加完美，每一寸的結構，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，能調動一切力量進行戰鬥f拉斐爾是戰鬥天使出身，對自身的結構十分敏感，因為知道金屬之神不會再給她任何力量。拉斐爾索性將形象變成眼前的樣子。連她身體中的骨骼都跟著變化。原本是銀灰色的骨絡上，現在滲透著綠色的神文，那是自然女神的文字。

中空的骨骼內，天使沒有骨糙，而是結晶化的神力，本來已經空蕩蕩的骨髏中，現在充滿了綠色的結晶。

“感覺如何？”薩林發現了拉斐爾的變化。

“從此之後，我也可以竊取自然女神的神力了，不過……”

“不過你還是天使，屬於異類神族，會被自然女神第一個發現是不是？”薩林問。

“嗯。”拉斐爾有些沮喪，人類可以竊取神靈的力量，難以被發現，可是她不行。她一旦竊取神靈的力量，就會引發神靈的憤怒。

“沒關系，自然女神，不會找你麻煩的。如果她找你麻煩，我就殺了他。”薩林笑著調侃道。

“真的嗎？”拉斐爾一副不信的樣子。

“你見過法師說謊嗎？”

“好吧，只是，我不明白……”

“何必明白呢？有了這力量，你會漸漸的充實起來，有很多事情可做呢。”薩林繼續誘惑道。

“說的也是，好了，我暫時不會走了，先殺了那個法卡再說。”拉斐爾振奮起來。

本來神靈一死，她的心差不多也跟著死了。現在，她的眼前又多了一條路，那就是不斷地竊取神力，獲得進化。

不過這種事情，還是和薩林在一起幹比較好。人類竊取神力的手段很多，危險性也小。神靈對這個，大多數時候是不了了之的。自己要是真的莽撞的去竊取神力，薩林說的好聽，他難道還真的為自己去殺掉一個神靈？

哎，薩林啊，就是想要留下自己，為他戰鬥。這和神靈又有什麽區別呢？神靈制造自己，根本就是幹這個的。除了戰鬥，自己還會什麽？

不知不覺間，拉斐爾的腳步聲，和森林的聲音融為一體。這森林不是死的，而是有生命的。風吹過，森林間的小溪流淌，還有魔獸的咆哮聲，這一切都和拉斐爾的腳步聲融合在一起，不分彼此。

在一開始，她是靠這些聲音掩蓋住移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的，現在，她什麽都不用做，在薩林的雲霧中，她仿佛是消失了。

聽說自然女神手下的刺客最為強大，看來這個是真的啊。自然女神的刺客，擁有融入自然的能力，比薩林單一的隱身技能還要強悍。

薩林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變化，他給拉斐爾的長槍灌註神力，只是希望拉斐爾能爆發出最強的戰鬥力，好讓伏擊法卡變得更加穩妥一些。

距離法卡還有十裏的時候，薩林停了下來。

“拉斐爾，法卡會關註前方五裏左右的距離，超過這個距離，大地會掩藏我的一切信息，搜索起來也會效果有限。咱們在這裏等候，老師那邊動手的話，我們再動手。”

“十裏……”

“如果接近到六裏的距離上，我們就跟隨法卡的速度後撤，老師不動手，我們不要動手。”

“是的，大人。”拉斐爾在戰鬥之前，對薩林用十分敬重的語氣回答。她就算覺得薩林弱小，也要尊重戰鬥本身。何況薩林並不弱小，是值得尊重的一個法師。

薩林的領域力量沒有展開，一旦展開，法卡就警覺了。他也是利用森林的力量，在判斷法卡的位置，家族微章拿在手中，不管法卡在什麽時候和老師相遇，自己都可以在第一時間釋放雷電力量。

能否殺死法卡薩林也不清楚，但是至少，能破壞掉法卡的一件神器。

那彎月形的武器太可怕了，如果這武器攻擊自己，自己該怎樣才能防住呢？薩林計算了許久，也沒得出一個結果。最好的方法，可能是用自己的家族微章去抵擋。家族徽章的材質，是薩林身上的裝備中最為堅硬的，任何武器都難以在上面留下哪怕一絲的痕跡。

法卡在不急不忙的破壞著森林，這森林是魔法塔的一部分，法卡已經了解到了。所以他才不急。因為急也沒有用，除非他有把握靠自己一個人，就摧毀那魔法塔，否則只能將軍隊帶過去，強行沖擊敵人的魔網。

魔網中不會有太多即死魔法，用人命去堆，是可以突破封鎖硪當大軍能夠抵達山峰之下的時候，自己就可以施展強夾的神術，將上面的人全部殺死。那需要獻祭的力量，這種獻祭，不可能在千裏之外實行。甚至在魔網之外實行都不行，魔網的存在，會破壞獻祭的結果。

雙方的距離慢慢的接近到六裏，薩林沒有等到老師的信息，只好帶著拉斐爾撤退。兩個人撤退了四裏的距離，再埋伏下來。

就這樣，一進一退，一直到兩個小時以後，薩林的靈魂深處，突然感覺到了老師傳來的消息“動手！

這個時候，薩林和法卡之間的距離，剛好是六裏。

法卡在這個時候突然警覺起來，他的本體，受到了攻擊，正在召喚他。

他的屠戮之月正好飛出去，只有收回在手中的時候，才能趕往本體所在的地點。

終於忍不住了嗎？法卡的嘴角翹起來，本體受到的攻擊，是一個十三級的強者。不過沒關系，只要自己過去，合二為一，就能順利斬殺那個強大的法師。

正在他興奮起來的時候，一道粗大的電流迎面射來，這電流的寬度達到了十米左右，所過之處，一切都化為了灰燼。

法卡的心頓時繃得緊緊的，這是什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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